第二十六章 家庭聚餐
玛蒂努力想让女儿艾莉相信，她真的可以没有她也过得很好。
“我可能会需要你，亲爱的，可能会的，”玛蒂向她保证，“但可不是为了洗碗或准备饭菜。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家。我这几个月都没感觉这么好了。孩子一点都不难带，你爸比以前还要操心我。所以我不是在怀念你这双手，虽然它们帮了我很多。我想念的是你。就是你。你在这里的陪伴，还有你这个人。”
“我也想你，妈妈，”艾莉回应，“不过我得承认，我现在真的很幸福。”
玛蒂轻抚女儿的头发，表示她理解并接受了女儿所说的。
“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们，我们就过来，”艾莉答应。
“那就来参加星期天的家庭聚餐吧。”
“我愿意。我早点过来，帮你准备。”
玛蒂笑了，“你难道没听我刚才说的话？”她笑着轻轻拍了艾莉一下，“我很好。我能自己准备一顿饭给家人吃。真的！”
“好吧，”艾莉说，“那你做饭，我们姑娘们就来收拾，行吗？”
玛蒂再次笑了，“行，”她答道，然后就此打住。
“对了，”艾莉正要离开时说，“你能做点柠檬派吗？感觉我好久没吃到一块像样的柠檬派了。我一直都没学会怎么做。”
“好，”玛蒂愉快地答应，“柠檬派就柠檬派。还有，艾莉……”
艾莉停住脚步，手放在门把上。
“谢谢你来看我，”玛蒂继续说，“我正需要和人聊聊天。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“我也想你，”艾莉说，“也想凯特、爸，甚至还有贝琳达。她已经长大了，妈。你看看她。”
玛蒂转头看了看安静地躺在厨房角落小床上的婴儿。她正用小手玩耍，一边自顾自地咿呀地唱着。
“是啊，真的是。她爸都快被她绕着手指头转了，我看。”
“这个不难，”艾莉回道，“她刚出生那天，他就已经完全被俘虏了。”
玛蒂笑了。
“那我们星期天见。”
艾莉点点头，走出了厨房。
玛蒂走到窗前，看着艾莉穿过院子，走向克拉克正在为她套车的马厩。玛蒂回到贝琳达身边，此时小宝宝正要入睡。“小姑娘，”她轻声说，一根手指抚着她柔软的面颊，“你可不知道，你填补了我心里多大一块空缺。”
星期天来了，家人也来了。他们从教堂跟在克拉克和玛蒂的马车后面回家，队伍看起来颇为壮观。玛蒂想到他们走在路上，忍不住笑了。
女人和孩子们先下了车，男人们则去了马厩卸马。
不一会儿，大家都进了屋，一边打趣、一边笑闹着挤进厨房。玛蒂把不是帮忙准备饭菜的人都赶到房子的其他地方。男人们围着客厅的炉火坐下，孩子们聚在楼上的走廊里，玩着玛蒂和克拉克这些年收集和手工制作的玩具。除了蒂娜。她坚持说自己已经是“女士”了，要求帮忙摆桌子。当然，贝琳达还太小，不能和孩子们玩耍，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爸爸怀里的那把大摇椅上，显然很享受摇椅的节奏和爸爸有力的怀抱。
阿尼挑眉看着爸爸：“我注意到你可不像以前那样愿意分享了。”
“你啥意思？”克拉克微微皱眉。
“每次见你，你都抱着这丫头。她可是我们大家的啊。”
众人笑作一团，克拉克不情不愿地把小婴儿递给阿尼。
可他也没抱多久。孩子从他手里传到乔希，再到克莱尔，最后连莱恩也轮上了。她对每一个人都施展了她的小魅力。
“我现在就能想象了，”阿尼说，“等她长大了，爸得整天守着门口。哎呀，她真是太可爱了。”
大家都同意，克拉克脸上也满是骄傲的神情。
“看她那笑容，”克莱尔说，“哪见过这么可人的小不点？”
男人们全都围着小宝宝，目不转睛地欣赏她的一举一动。贝琳达咕哝着，扭动着，在众人目光中甜甜地笑着。
不久，就有人叫大家去吃饭。他们吵吵嚷嚷地坐上桌，等克拉克带领大家做完一段真诚的感恩祷告后，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玛蒂在祷告中听见一声满足的咕哝，抬头一看，克拉克还在抱着婴儿。
“我的天啊，”祷告过后她对他说，“你打算抱着她吃饭吗？”
“我少的是条腿，不是手，”克拉克咧嘴笑道。
“你吃饭可是需要两只手啊。”玛蒂笑着说，“我的天，她都被宠坏了，将来可怎么得了。”玛蒂起身，接过小宝宝。
“我来抱她，”阿尼赶紧自告奋勇。
“她不用抱。她在自己的小床上会很安稳。”玛蒂俯身把小女儿放下。
“有点不公平嘛，”克莱尔插话，“其他人都围着餐桌了。”
“她很快也会加入的。”
“哎呀，奶奶，”蒂娜撒娇道，“她会错过热闹的。”
“我不觉得她会太在意，”玛蒂说，“你们可没被这样抱来抱去的。”
“那不一样，”阿尼继续说，“那时候是孩子比大人多。现在反过来了，来抱孩子的大人可多得很。”
玛蒂扫视着餐桌上的众人。“是啊，大人挺多的，不过看看这桌子，指不定马上又要反过来了。”
大家显然听懂了她的暗示，玛蒂看到桌边有一两对夫妻对视了一眼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有人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？”她眼睛闪着光问。
阿尼吞了口饭，看向安妮。“嗯，”他说，“我们本来还没打算宣布，不过……是的，我们是有点消息。”
人群一片欢笑，祝贺新婚夫妇。玛蒂感受到他们的喜悦，但想到可怜的凯特，她心里一紧。凯特正慢慢把椅子往后推，站起身。玛蒂感觉喉咙哽住了。可怜的凯特，这对她来说太难了。先是贝琳达，现在又是这个消息。但凯特并没有离席，而是站在克莱尔身边，一只手搭在他肩上，脸上带着微笑。
“我为阿尼和安妮的消息高兴，”她用清澈而温柔的声音说，“为他们高兴，也为……我只是觉得，每个孩子身边都有个年纪差不多的小表亲，这事挺重要的。”
“你是说——？”艾莉刚开口，凯特便打断她，“我是说真的！差不多和安妮同时呢。医生昨天才正式告诉我。”
玛蒂止不住喜悦的泪水。她又要当奶奶了——而且这次是双份的。